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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商战纪实小说《枭雄的权谋》
作者:老吾,自播:老吾
第二百六十五章:欲哭无泪
一
渝州自开埠以来,虽然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它的半岛地形,又实属世界上少有的大都市环境。它不但多雾,还有两条大江的分割,中间的狭隘地带方圆只有几平方公里。因此,要想具备城市规模,自古以来就是同为一体,即便是在还没有架桥技术的民国时期,也已经有了具备一定规模的过江轮渡和车渡,便于中北南三岸的居民交通出行和车辆往返。
加上为避开武装到牙齿的日本*子侵略锋芒,国家利用疆土广阔与侵略者周旋,紧急进行了有序的战略大转移。
从下江拆除了大量的国家支柱产业,沿长江经三峡溯江而上迁往渝州。由于受地理环境的限制,即便是著名到有之称的东风、望江、长安、江陵、嘉陵、长江、建设、空压等等,也是沿长江和陵江,分布在渝区、北区、南区、沙区、九区和巴区。更不要说其它的普通厂子,几乎就没有任一家大型工厂,是搬迁来渝州后建设在中区的。
当年国民*府之所采用这样的统筹安排,恐怕主要还是因为中区商住两用的房屋,实在是堆拥得过于密集,除了峨岭山下的江边腾出较大的地盘来,驻扎必须的护城警备力量以外,稍微像样点的房屋,大都被中央直属机构紧急征用外,连当时的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国战区总指挥的官坻,也都建到了南区的*山上,而没有在中区占用方寸之地。
当然,各种与民生有关的厂子生产设备和完整生产线,在从下江上来的船上卸下来以后,暂时沿江堆放在一路顺溜的两江码头上,一时半会还真的就是无处安放。但长期无偿占用码头的场地,势必会引发利益冲突,即便是有的强压,渝州的帮会势力也非省油的灯,不但背后也有强大的地方*警宪特作保护伞,有的地方,帮会出头,根本就是这些*警宪特既得利益的代言人。
于是,南纪门码头的管片头目孟过裆,直接找到搬迁工厂、长期无偿占用码头货场堆放设备的负责人朱三爷说:“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吗?你们卸下来的设备堆放这么久不拉走,也不给几个钱,就凭一张纸,这也不是个事吧?”
朱三爷的身份明面上虽然只是下江工厂联合会的会长,实际上一样的有帮会背景,肯定不吃这一套。听见这样不给面子的质问,当即回答说:“你们想发吗?真有这本事,问中央*府去要哇!那公文上不写得很清楚:吗?”
码头帮的人也见过世面,不是一句的大话就能唬得住的。孟过裆用更强硬的话说:“别说大话唬人,除非你们出的产品支援抗战,若做出产品与打*子无关,还卖卖高价,发国难财的就是你们。那你们就别怪我们操霸道了,全渝州就数我们帮会的势力最大!想不给钱吃白食,门都没有!”
朱三爷一听人家不吃这一套,俗话说“只有千里的人情,没有千里的威风”,他也有帮会背景,懂得拜码头的规矩。现在人家的地盘上,想强硬,恐怕会惹出是非。于是他话锋收敛,显得很无奈的说:“我也想快点啊,可是*府一时半会没批地给我们,我们也想快点建厂投产支持抗战,可建在哪里呢?*府不批地,我们往哪里搬啊?”。
“嘿嘿,这个我们管不着,*府不批地给你们是*府的事,我只知道这码头是我们的,*府是给了契约的,也是收了钱的。你想仗着*府撑腰就无偿使用,还长期霸占着不挪窝。就算我们不要面子,兄弟们拖家带口的总得吃饭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再给你三天时间,搬不走就必须给钱!要是敢既不搬走又不给钱,那就休怪我的兄弟不给面子了。”孟过裆如是说完,抱了抱拳,也没再理朱三爷,自顾自的扭头就走了。
朱三爷无语了。他已经到渝州来了一段时间,知道码头帮的势力在渝州的强大,也知道他们背后都站着哪些实力人物,他们都是说得出,也做得到的狠角色。
朱三爷知道利害,他赶紧去找了,想请他们出面协调。殊不知得到的答复是:“你们得自己找地方建厂,为国家减轻负担。长期占用码头的货场囤放设备,当然应该付费,*府总不能为了帮助你们,就去损害别人家的利益吧?”
朱三爷明白了:“真的是耗子钻进风箱里,两头都没路啊”。不响应*府的号召搬迁工厂,那就是汉奸,响应*府的号召搬迁工厂,落下了负担。”他算是第一次领教到了渝州地方势力的利害。穿鞋的不与光脚的斗,穿长衫的不跟披褂子的拼,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哇。
朱三爷回去以后就召集工厂主人们开了会,赶紧补齐了所有的囤货使用费,再请这帮泥脚子搓了顿噪酒,打两封包,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后面的路就顺了很多。
渝州这些也真仗义,接下来不但很便宜的帮他们买到了土地,建厂的苦力也找上门来,生产的工人也招很快招齐,产品出来卖高价不但无人干涉,遇上摩擦,也立即有人马赶过来扎场子了。真的是做到了一通百通。
他回想当初他们的工厂之所以搬迁,也是为了不留给侵略者,为抗战保住国家资源和仅有的生产能力。可以说,像他们这种纯民用工厂,搬迁回大后方以后,*府是否真能够支持重建?除了钢铁、轮船、舰艇、机炮、坦克,步枪,子弹和炮弹等等,直接与战事有关的八大类兵工企业,肯定会由国家划地重建以外,其它的小型加工厂,那就完全是八字没有一撇,等他们把装设备的箱子,全部抢运来渝州,堆放在码头上以后,仿佛与*府就没什么关系了。
这些企业家要想解决置地建厂问题,除非他们在渝州当地有关系,能够深入到渝州基层,从本地商人手中买到地皮,可以因陋就简的在中区把厂子建起来。其它的嘛,也就只有要嘛去北区或南区,要嘛就在中区与沙区和九区交界处,去向当地的地主去购地建厂了。
二
俗话说得好:货到地头死。像这样已经把设备搬运来渝州了以后,才开始找地安生,如果没能得到*府负责到底的支持,那还不遇到坐地起价的尴尬吗?
要知道,当年渝州的情况,也是从内地一个无足轻重的水码头,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举世瞩目的地方,它不但是中国*府坚持抗战的,它还是的啊!
这一下子人潮如织的涌入,物资立即出现短缺,可以说是一夜之间,买啥东西都难以买到,更何况是置地建厂这等大事,那还不允许有点抬价的情况吗?
这样的日子,谁过起又不难呢?像朱三爷这样的难,如果不是曾经呆过帮会,深黯个中门道而灵活了一把,那还不是想哭都哭不出来!想哭都欲哭无泪啊!
好了。过去举国之力对抗民族仇恨尚且如此,那就证明渝州有地方利益优先受到保护的传统。虽然几十年过去了,这些经历过以往的家庭还在,后代还在,说不定有些灵活点的家庭,到现在已经混得风生水起,手握实权,掌握着一个外来投资者是否能够成功的闸阀了。
渝州直辖加库区移民,当年那种陡然升级的情景又再次重现。由于城市不断扩张,连中区地盘受半岛地理位置的局限,要想扩展辖区管控范围,也只能往九区和沙区的地盘不断延伸,几十年的摊大饼似拓展,使原来的城乡结合部,早已经成了市区的一部分。几十年前见缝插针的在市区和城乡结合部重建的老厂区,经过几十年的变迁,在新扩展了的城市规划中,也遇到了类似一样的拆迁问题。
这一次不管是在原来的城乡结合部建了厂的朱三爷的后代,还是在码头的地盘上建了房的孟过裆的后代,他们都一样的面临着同样的拆迁改造问题,成了另类的暴发户。
由于他们一类是企业主,一类是帮会头,在新中国成立后都是程度不等的被清算对像。就算没有遭受到打击,也只是不被新生的红色*权待见的一类,那些三代产业工人或贫雇农的红色家庭,是必须要把他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滴。
现在不同了,经历了若干次的*策调整,像朱三爷和孟过裆这样,生活在社会最最底层的人群,也早已经获得了公民待遇,可以与普通百姓过上一样的日子了。
特别是在改革开放以后,一夜之间,国家同意搞试点,先把无关乎国家安全和支撑国家经济的一、二产业的第三产业放开,国家出现了全民经商的局面。在自谋生路的*策鼓励下,朱三爷和孟过裆这类人群,他们有做生意的经验和基因,而且没有各种羁绊和想法的后顾之忧,反而是毫无顾忌,也不二选择的一猛子扎进商海中去。凭着过往的经验和骨子里的经营基因,前者干成了实业家,后者也干成了企业家。只是苦了他们没得到应有教育的子女们,在父母亲随国家*策沉浮这样如过山车般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社会青年们,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大浪淘沙时代的牺牲品。
在那个特定的时期,城市除了要扩大市区建设规模,同时也要保护环境,搞好危、旧房屋的改造,城区的工厂也搞起了“退二进三”。就是把原有的加工产业搬迁出去,把原有的厂址改造成商品房建设基地,供搬迁进城的外来人口购置或租住。用让出原有工厂占用地块获得的资金,在离城区更远一点的地方置地重新建厂,优化重组适应现代化的生产线和新产品。
这样也使得原有的工人优胜劣汰的分流,一部分技术过硬,循规蹈矩的工人,就获得了继续在新建工厂体制内干工作的机会,而另一部分混大锅饭的工人,就拿到了一笔买断工龄的补偿金直接下岗,流落社会成了自谋生路的自由职业者。
一时间调整下来,摆摊的、开店的、做小生意的,搞加工作坊的满大街都见到在奔忙吆喝。也有成天无所事事,打麻将、杀胡混时间、更有玩玩风流,弥补一下失去的青春,去跳交际舞和蹦迪,寻求异性刺激的,直接混成了地痞无赖。
年轻一代就更不行了。现代社会有钱没文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钱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也没有谁懂得应该珍惜。反而让这帮年轻人认为钱很容易就能得到,且有了钱就可以拥有一切,谁手里有了钱,谁就可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在改革开放之初那些年月,钱来得容易,也花得快活,没花多久,拆、改、迁得到的补偿金就花完了,但已经养成了大手大脚习惯的年轻人,没有、也不可能有克制能力,那还不想方设法的走捷径去搞快钱?而世上除了搞歪门邪道,又哪来的快钱可挣呢?
民谚有说:挣钱犹如针挑土,花钱好比水推沙。鲁迅也曾写到民国时期的那些公子哥,把父母用手推车推回来的钱,他们用小汽车给运出去。天可怜见,辛苦挣钱的父母,是无论如果满足不了豪阔花钱的子女的。
于是乎,这些子女就自发性的组织起来,走上了另类的自谋财路。为了挣到足够他们花天酒地的金钱,也就效仿他们的父辈或祖辈,操起了袍哥大爷的旧业,开启了他们的另类人生,胆子大些的,最终沦为了杀手靠替人来挣快钱的已不是个案。
一时间,渝州的主*官员急功近利,为了在任期内让经济出现吹糠见米的效果,一再的放宽的尺度,让那些灰*颜色的营生,真正的像插上翅膀似的,辉煌了起来,捞偏门形成产业链的情况,在渝州一度在了普遍现象,那些不懂得个中门道,或者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潜规则的经营者,真的是投诉无门,欲哭无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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