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成
《从简帛医书经络描述探讨早期医家身体观》
发表于《中国针灸》
来源:燕都讲坛
摘要分析20世纪70年代以来出土的马王堆《足臂十一脉灸经》《阴阳十一脉灸经》、张家山医简《脉书》、双包山漆人、老官山漆人、老官山医简《脉书》的基本情况和经络描述。通过对比以上出土文献记载的、出土漆人身上刻画的经脉与《*帝内经》中的“十二脉”差异,认为经络系统从“十一脉”到“十二脉”、从独立循行到成为“如环无端”圆运动通道,是受到“天六地五”的象数符号模型、阴阳往复变化规律的影响。早期医家的经络描述基于临床诊疗、气功导引等多种实践,而建构经络知识体系时则会受到象数符号模型的影响。前言
20世纪70年代以来,大量简帛医书出土,按出土先后主要有马王堆、张家山、双包山、老官山出土文献与文物上载有与经络有关的内容,这些内容的出现使人们不得不重新认识上古中医药史。
经络是中医学身体观的独特内容,简帛医书中的经络描述反映了早期医家的身体观,从思维模型等哲学的视角探究早期医家的经络认知及其异同变化,对厘清中医学历史上身体观的演进有重要意义,也对当下中医学更好地传承精华、守正创新有重要价值。
一
经络相关出土文献文物概况
马王堆帛书:年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足臂十一脉灸经》与《阴阳十一脉灸经》是现存最早的经脉文献。周一谋认为这批医书是汉文帝初元十二年(公元前年)下葬,推论其成书下限不晚于战国时期,上限可追溯到春秋乃至西周时期。戴子凌等认为《足臂十一脉灸经》等与秦铭文相似,推断其应属秦人历录,最晚是西汉初所录。张家山医简:-年湖北省荆州地区江陵县张家山西汉初期古墓的两座椁室(编号为M.和M.)内发现的约千余枚竹简古书中有题名为《脉书》和《引书》的两类医学古籍。马继兴引张家山汉简整理小组观点,认为其墓葬年代为汉代吕后至汉文帝初年,与马王堆3号汉墓墓葬的时代基本一致。双包山漆人:年在四川省绵阳市永兴镇双包山出土人体经脉漆雕(以下简称双包山漆人)。李学勤认为该漆雕的制作年代为西汉文帝与景帝期间(公元前-公元前年)。老官山漆人:年在成都市金牛区天回镇老官山出土了西汉经穴髹漆人像(以下简称老官山漆人),*柳杨认为老官山漆人的埋葬年代应在西汉景帝、武帝时期。老官山医简:*龙祥对比老官山“十二脉”文本与张家山《脉书》发现,后者独有的特征性文字(包括错别字)大量见于老官山“十二脉”文本中,认为老官山汉简-简出自同一部书,书名可题作“老官山《脉书》”。二
出土文献文物的经络描述与比较
马王堆帛书两种灸经均为十一脉,每脉记录其名称、循行、主病和灸法。张家山医简《脉书》5种医书有3种为马王堆医书的不同古传写本,其中有一种被马继兴称为《阴阳十一脉灸经》丙本。马继兴、年亲往研究双包山漆人,其上有19条纵向上下循行的主脉,其中1条位于身体正中线,余18条在身体两侧左右对称分布,每侧各9条,分别为手太阴脉、手少阴脉、手厥阴脉,手太阳脉、手少阳脉、手阳明脉,足太阳脉、足少阳脉、足阳明脉,以上9脉再加督脉可总称为双包山漆人的十脉系统。老官山漆人上阴刻白色经脉细线共29条,其中24条纵行线条分别平均分布于四肢,具有《灵枢·经脉》中十二经脉循行分布的特点。“老官山《脉书》”的“十二脉”每段依次叙述经脉的名称、循行、病症,体例大致为“……脉,系……,其病:……”。就经络命名而言,马王堆帛书、张家山医简、老官山医简的经脉命名相似,只有前面的手(臂)足和阴阳两部分,而无脏腑。《足臂十一脉灸经》已有足、臂的冠词,足三阴三阳齐备,臂三阴三阳中缺厥阴脉;《阴阳十一脉灸经》足三阴三阳齐备,但不用“足”字,手三阴缺厥阴脉,手三阳未用三阳而用了“肩脉”“耳脉”“齿脉”。双包山漆人、老官山漆人没有文字标记,只能依据古代文献对其经脉的名称作些推论。就经络数量而言,马王堆两种灸经所载均为十一脉,张家山医简《脉书》为十一脉,双包山漆人刻画十脉(包括手三阴、手三阳、足三阳及督脉),老官山漆人刻画包括了完整十二脉,老官山医简《脉书》记载也是十二脉。“老官山《脉书》”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文字记载“心主之脉”和“十二正经”经脉循行及病症的文献,是《灵枢·经脉》“十二脉”经脉学说的主要文献来源。三
简帛医书的经络与象数符号模型
不论《足臂十一脉灸经》《阴阳十一脉灸经》(甲本、乙本)、张家山医简《脉书》《*帝内经》某些篇章的十一脉,即5条阴脉和6条阳脉,还是老官山漆人、“老官山《脉书》”乃至《灵枢·经脉》的十二脉,都受到《周易》象数符号模型的影响,从十一脉到十二脉则是阴阳对称的象数符号模型作用的结果。1、十一经脉与天六地五十一脉受到阴阳象数思维模式、天人合一观念和春秋以来建立的“天六地五”数字思维模型的影响。《左传·昭公元年》载医和给晋侯诊病时以“天六地五”分析其病因:“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征为五声。”《国语·周语下》则概括为:“天六地五,数之常也。”《汉书·律历志》论述说:“天六地五,数之常也。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夫五六者,天地之中合,而民所受以生也。故日有六甲,辰有五日,十一而天地之道毕,言终而复始也。”“天六地五”就当时历法而言,是从天干地支而来。早在殷商时期就用天干地支来纪日,后又用于纪月、纪年。天干有十,地支有十二,干支相配为六十,构成六十的循环周期,其中天干只能循环6次,地支只能循环5次,因此就得出“天六地五”之数。“天六地五”的观念逐渐积淀为人们的一种心智模式、文化信仰,于是人们在建立知识系统时,就会有意或无意地遵循这种数字模式。中医学在建构医学知识系统时也会遵循这一数字模式,因此人体的经脉就成了6条阳脉、5条阴脉。又如经脉本输穴的数目,阴经各有五穴(五输穴)——井、荥、输、经、合,而阳经则有六穴,即五输穴上加一“原”穴。正如《灵枢·九针十二原》所云:“五脏五腧,五五二十五腧;六腑六腧,六六三十六腧。”人体的脏腑也受“天六地五”的影响,《灵枢·经别》云:“余闻人之合于天道也,内有五脏,以应五音、五色、五时、五味、五位也;外有六腑,以应六律,六律建阴阳诸经而合之十二月、十二辰、十二节、十二经水、十二时、十二经脉者,此五脏六腑之所以应天道。”《难经集注》载:“其言五脏六腑者,谓五脏应地之五行,其六腑应天之六气,其天之六气,谓三焦为相火,属手少阳,故言腑独有六也。”《白虎通·五行》也云:“人有五脏六腑何法?法五行六合也。”由此可见,无论是十一经脉还是十一脏腑,都是天人合一、人副天数观念的反应。2、十二脉与三阴三阳十一脉不是一种阴阳对称模型,在框架结构中是不平衡的,不符合易学象数阴阳平衡思维方式。十二经脉分阴阳两类,阴经、阳经各分为三,六经与六爻数量相合,结构相似。六经分为三阴经和三阳经与六爻分三阴位、三阳位相对应,六经三阴三阳排列次序(由表及里、由浅入深)与六爻三阴位、三阳位的次序(由低到高、由弱至强)有着极强的相似性;六经流注与六爻的排列均表现为由外及里、由少到多的规律,呈现循环往复的周期性。六经很可能受到六爻的启发,至少是阴阳对称思维的产物。十二经脉反映了《周易》的阴阳平衡、对立统一的整体动态思想,从而填补了中医理论思维的空缺,纠正了阴阳不平衡的偏差。《*帝内经》增加手厥阴心包经,从形态学上能辨认出心、肝、脾、肺、肾和小肠、胆、胃、大肠、膀胱五脏五腑,而心包与心实为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心包经则很可能是为满足“六”的需要而得来。考察马王堆帛书两种灸经,手少阴心经中实际上包含有手厥阴心包经的基本走向,之所以将心包经从心经中分出并完善其走向,并不是在短短几十年中从形态学上发现了一条新的经脉,而是从阴阳对称的思维观念出发,从临床功能出发,增加了一条经脉,以符合以数“十二”描述天地的象数模型。数“十二”是天地之数,如一年有十二月,一日有十二辰,地支有十二子,占卜有十二神,乐律有十二律,服纹饰分十二章纹。据《周礼·春官·宗伯》记载:“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八星之位,辩其叙事,以会天位。”岁、月、辰虽运行不一但同为十二之数。《礼记·礼运》说:“五行之动,迭相竭也。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相为本也;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也;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相为质也;五色、六章、十二衣,还相为质也。”这里月、管、食、衣,皆以十二为数。因此,受十二之数描述天地的象数模型影响,当十一经脉不足十二之数时,则加一条手厥阴脉凑成十二脉。《*帝内经》以天象十二月、地象十二经水为依据,以水流与日月运行来推论十二经脉,说明数“十二”符合日月、阴阳大道,如:“经脉十二者,以应十二月,十二月者,分为四时……”(《灵枢·五乱》),“地有十二经水,人有十二经脉”(《灵枢·邪客》)。《*帝内经》还将十二经脉与十二地支、十二月时相配合,如《灵枢·阴阳系日月》《素问·阴阳别论》《灵枢·五乱》都有类似论述。从《阴阳十一脉灸经》中可以看出,三阴三阳齐备的是足六经,以阴阳命名的还有臂巨阴、臂少阴二脉,这恐怕与洛书后天八卦模型有关。六脉配八方,缺正南和正西,正南为离心,正西为兑肺,故补上手少阴心脉与手太阴肺脉。《*帝内经》十二经脉与河洛八卦四方之数(河图四生数)两相交会的6种组合情况有关,尤其与乾坤六爻模式有关。四
经络流注与阴阳相贯“圆”模型
《*帝内经》以三阴三阳学说建构经脉“阴阳相贯,如环无端”的循环理论,这受到《周易》阴阳卦爻结构模型影响,《周易》每一卦都由六爻组成,六爻自下而上代表由低至高、阳阳迭用的逐级递进过程,上位为过程的终点,当运动至此则折返向下,再从初位开始一个新的演变过程,如此循环往复,以至无穷。1、由阴阳配属脏腑推导十二经脉名称十二经脉的理论基础是三阴三阳学说,三阴三阳中有十二经脉命名的依据和线索。首先,根据五脏位置推导脏腑经脉手足属性:心、心包、肺属于阳,肝、脾、肾属于阴;手在腰以上为阳,足在腰以下为阴。因此,心、心包、肺与手相配,肝、脾、肾与足相配。六腑与五脏为表里,肺合大肠、心合小肠、肝合胆、脾合胃、肾合膀胱,相表里的脏腑其阴阳属性也相同。因此,与心、心包、肺互为表里的小肠、三焦、大肠皆属于阳,与肝、脾、肾互为表里的胆、胃、膀胱皆属于阴,于是小肠、三焦、大肠与手相配,胆、胃、膀胱与足相配。然后根据三阴三阳推导脏腑经脉的三阴三阳属性。《*帝内经》“运气七篇大论”指出了年支、六气、三阴三阳、五行的关系,巳亥之年厥阴风木,子午之年少阴君火,丑未之年太阴湿土,寅申之年少阳相火,卯酉之年阳明燥金,辰戌之年太阳寒水。根据脏腑阴阳配属推导出三脏三腑,即阴木为肝,推导出足厥阴肝经;君火为心,推导出手少阴心经;阴土为脾,推导出足太阴脾经;相火为三焦,推导出手少阳三焦经;阳金为大肠,推导出手阳明大肠经;阳水为膀胱,推导出足太阳膀胱经。据脏腑表里配属可推导出厥阴肝对应少阳胆,少阴心对应太阳小肠,太阴脾对应阳明胃,少阳三焦对应厥阴心包,阳明大肠对应太阴肺,太阳膀胱对应少阴肾,即形成足少阳胆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太阴肺经、足少阴肾经。于是,十二经脉就有了完整的命名。2、由阴阳消长循环推导十二经气流注的“圆”结构阴阳变化总是阴极阳生、阳极阴生,由阴出阳、由阳入阴,互为消长,互为进退,循环不已。三阴三阳的运转总是按一阴(厥阴)→二阴(少阴)→三阴(太阴)→一阳(少阳)→二阳(阳明)→三阳(太阳)这样的次序进行,周而复始,如环无端。十二经脉在人体总的流注规律是“手之三阴,从脏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灵枢·逆顺肥瘦》),即十二经脉互相衔接如环,气血流注于十二经时是逐经而流、循环往复、如环无端的。十二经始自手太阴肺经,继而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然后再由足厥阴肝经返回到手太阴肺经,从而完成一个循环。其中阴经交阳经,或阳经交阴经皆为表里相合,经脉相交于四肢末端;阳经交阳经为手足同名经相交,交于头面部;阴经交阴经为足经交手经,交于胸中。经络的这种“圆”结构并不是封闭的,而是与外界时空、与自然宇宙相沟通的。五
经络相关出土文献文物与早期医家身体观
总结来看,简帛医书的经络描述反映了早期医家借用象数符号模型归纳临床实践的思想,而到《*帝内经》则因更重视功能抽象而将经络整理为符合阴阳变化规律的气的“圆”运动体系。1、由多元到统一的“十二脉”理论从经络相关出土文献文物来看,早期医家对经络的认识,应经过由多元多样认识向统一定型认识的发展,《*帝内经》“十二脉”体系建立后,后世医家对该理论框架再无颠覆性改造,这一过程受到象数符号模型的影响。马王堆帛书两种灸经为十一脉,张家山医简《阴阳十一脉灸经》丙本自谓二十二脉,全文末尾多18个字总结:“凡阳脉十二,阴脉十,大(原作‘泰’)凡二十二脉,七十七病”。双包山漆人的正面有从头顶经胸腹至脚2条线、背面3条线(2条从头顶两侧经背脊两边至脚,1条从鼻尖经头项背腰正中达尾骨端)、外侧面从脚经股外侧至腋下1条线、两上肢内侧各有3条线、上肢外侧3条线(手指尖端有3条分别从手示指、环指和小指端发出至手背后相互联络)。老官山漆人身上白色阴刻经脉共29条,3条呈环绕人体的横行走向,其余26条纵行分布,其中1条位于身体前面正中,左右对称纵向分布红色标记经脉共22条,每侧各11条;“老官山《脉书》”与马王堆古脉书当属于相同脉学系统中的不同流派,与人体经穴俑红白二色脉行路线也当反映了不同的经脉学说。由此可见,早期医家对人体经络系统的认识多元而复杂,同一墓葬出土的老官山漆人、“老官山《脉书》”尚如此。但如前述,早期医家整理经络认识建构体系时,不论“十一脉”还是“十二脉”都受到象数符号模型的影响。2、由独立到循环往复的“圆”通道马王堆帛书两种灸经的十一脉,循行各自独立,互不相干,在全身的分布也未能形成上下纵横、循环往复、如环无端的网络。张家山医简《阴阳十一脉灸经》丙、甲、乙3本各脉记文虽同,但十一条脉的先后排列顺序却有小异。双包山漆人十脉系统中手足阴阳九脉的流注方向应全为远心性的。老官山漆人身上的红线是早期经脉学说的“十一脉”体表循行,白线是经脉学说的“十二脉”体表循行和三焦学说的三焦图像。“老官山《脉书》”的“十二脉”循行都是自下而上向心性循行;是《灵枢·经脉》“十二脉”经脉学说的主要文献来源,《别脉》反映了当时多种经脉系统并存的状况,与“十二脉”的12条“经脉”、3条“支脉”一起代表了《灵枢·经脉》构建经脉“循环流注”模式之前经脉学说的原本状态。可见,出土文献、文物记载的经络没有“循环流注,如环无端”,多独立循行。到《*帝内经》则建立了符合三阴三阳消长变化的“十二脉”脉气流注“圆”通道,这显然是受到了象数符号模型的影响。3、由记临床病证到用象数模型建构体系从经络相关出土文献文物看,几乎均未记载腧穴内容,但都记载有脉的名称、循行和相关病证。双包山漆人身上只有线条,没有腧穴标识。老官山漆人身上共有个清晰可见的腧穴点,包括双穴51个、单穴17个;还有阴刻铭文多处,如在背部正中书写有“心”“肺”“肝”“胃”“肾”,在锁骨外侧书写有“盆”等。从已公布材料看,“老官山《脉书》”的“十二脉”里有臂太阴脉、臂少阴脉、心主之脉、足太阴脉、足少阴脉、厥阴脉6条脉没有记载病证。老官山医简中《刺数》记载有腧穴,是在马王堆“十一脉”之后、《灵枢·经脉》“十二脉”之前的一种形式,穴名用“部位+阴阳”模式。这从一个侧面说明,早期医家的经络描述多来源于临床实践,而对经络相关知识体系的建构则受到象数符号模型的影响。4、由临证、内观等多途径实践而总结整理符友丰认为经络有气功导引、解剖、针灸相关3种起源观,*龙祥认为最初络脉循行直接由诊络处与该处诊络病候中最远端部位之间的两点(或多点)连线来确定,又通过相关的刺脉治疗加以确认;经脉循行线的形成与此相似,根据这条连线上的其他脉动点或诊脉点,对经脉循行的中间过程做更具体的描记。双包山漆人在四川(涪江之畔)发现也不是偶然的,其上的十脉系统被推测与涪翁流派的《针经》有关联则有待进一步探讨。老官山漆人身上的经络线条并非一次绘制而成,而是经过至少二次绘制,红、白二色标记的2种脉行路线当代表了不同的经脉学说。“老官山《脉书》”的“十二脉”乃至其前的马王堆帛书、张家山医简所公布的文字有6条阴经没有记病证,但在《阴阳十一脉灸经》有记载臂少阴病候主“心痛”等,这些细节处的差异,都给深入探究早期医家的身体观带来可能。对经脉的起源观,从经络相关出土文献文物看,至少可肯定其与早期医家的临床病证观察、诊治有关,不能排除气功导引等其他来源。总之,从发生学角度考察经络的形成和演变的过程,对研究经络的实质具有重要的意义。如果不顾及经脉形成的文化哲学背景,不考虑经脉天人相符的象数思维方式,只是一味地去寻找经脉的物质形态,一味地进行经络的科学实验研究,那无疑是陷入了一个误区,到头来可能是无功而返。发表于《中国针灸》
来源:燕都讲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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