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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29 20:03:00

弘扬光荣传统、赓续红色血脉!

中国共产*成立周年

拼死也要跟*走

作者:李文山

世界骤然间变得不可思议。暗淡的天空下,远远近近的一切渐渐模糊,接着又像得了疟疾似的摇晃起来,头顶上火*的太阳被晃成了一团混沌。天更暗了,山峰和林梢变成了一支支剪影,宛若步枪上的尖锐的刺刀直指苍穹。摇晃停止了,一切归于沉寂。陡地,一切又抖动起来,抖得比先前更剧烈,恰似强光返照的患者在作垂死挣扎,挣扎到精疲力竭后重又冻凝。寒冷严严实实地包围着朱声达,冻掉了四肢,冻掉了躯体,冻得他只剩下一个可怜的头颅在忍受着寒冷的折磨。突然,他的身上有了热辣辣的感觉,恍如炎夏的太阳晒在光溜溜的肌肤上,令人想起冬雪后全身沐浴着温暖的滋味。……噢!太阳。他是多么需要太阳。然而,刚才他还在诅咒它。该死的太阳!眼下还只是年的4月上旬,从那片冥无人迹的沼泽地追进山来,周遭尽是黑黝黝的杀机四伏的大林莽,林子间漏下的太阳光芒像刀刃一样锋利,让人感到从未有过的闷热、焦渴甚至惊悚。一把铁锹横架在肩膀上,这家伙此刻成为了沉重的负担。朱声达真后悔一时冲动,从养伤的老乡家里顺手捞来这么一个麻烦。他想,要走出金沙江两岸这片大山林子,铁锹平时可以当作拐杖用,若是遇上什么白狗子或豺狼虎豹,还可以把它当作杀敌的武器。本来他所在的部队还想在滇桂黔边境消灭敌人,伺机打回湘赣苏区的,但敌*吴奇伟部一路尾随上来,红二、六*团总部连续收到以朱德总司令、张国焘总*治委员名义发来的电报,要求红二、六*团渡过金沙江与红四方面*会合的电报后,便决定不再在此打转了,从金沙江上游渡江同红四方面*合会。红二*团首长决定先向昆明虚晃一枪,然后急速北进飞渡金沙江,3月31日离开盘县地区,分兵两路向云南中部急进,4月6日他们如愿攻克寻甸,8日抢占普渡河。王震和萧克率红六*团则经白岩、羊街、可朗等地向普渡河前进。蒋介石慌忙任命龙云为“滇黔剿共*总司令”,指挥李觉、郭汝栋、樊崧甫和孙渡4个纵队继续进行“追剿”。为粉碎敌人围歼计划,红二*团第五、六师于4月9日由可朗折回六甲地区反击敌先期到达的孙渡纵队,经过竟日激战,击退敌人两个旅的进攻,随即由普渡河南下富民以东,继又转向西进,准备在丽江、石鼓一带北渡金沙江。这时龙云急令孙渡、李觉、樊崧甫三个纵队尾追,郭汝栋纵队从元谋以北渡过金沙江,妄图先我控制金沙江北岸,将我*围歼于金沙江南岸的鹤庆、丽江地区。我*不顾敌机的骚扰、轰炸,仍然兵分两路日夜兼程前进。左路红二*团连克楚雄、镇南(今南华)、祥云、宾川,右路红六*团进占盐兴、牟定、姚安、盐丰,并于4月2日在宾川同红二*团会合,势如风卷残云奋勇前进,23日进占鹤庆,继占丽江,把敌*的大部队远远甩在后面,直抵金沙江边石鼓至巨甸地段。云南地界桃花汛早发,金沙江波涛滚滚,红四师师长卢冬生挑选了识水性的战士组成突击队攻占渡口,以红*大学第四分校学员身份随校参加长征的朱声达被选为队长。他接受的任务是带领六十多名勇士,乘风雨之夜,冒着枪林弹雨和惊涛骇浪先后攻占了海洛塘渡口和木瓜寨渡口,使红二、六*团在三天时间内渡过金沙江,彻底摆脱敌人的追击。朱声达当即以洪湖赤卫队的老队员为班底,冒险领命泅水出征。卢冬生慧眼识人,朱声达原名朱顺民,又名朱大生,出生于贫苦农民家庭,入私塾读书不到两年,十二岁即为地主放牛、干杂活。由于老家地处江汉平原腹地水网湖区,河渠交织,垸低田平,碟状湖池错落其间,长期在此耕作劳动使他很早就成为当地有名的“浪里白条”,加之参加革命战争这么多年的磨练,拿下眼前的渡口应该是手到擒来。果然不出所料,两个渡口都很快收入囊中。可就在大部队渡江时,没有逃远的敌孙渡一之旅又疯狂地扑了上来,为了阻击负隅顽抗的敌人,面对子弹飞蝗一样袭来,朱声达临危不惧,冲在最前面指挥战斗,不幸腹部中弹,昏倒在地。卢冬生考虑到他伤势太重,行走困难,便安排他就地在老乡家治伤。可他跟随部队心切,第四天早晨一苏醒过来,就偷偷溜下床跑出来寻找自己的部队。然而,红二、六*团前卫和后续部队乘坐自己找到的七条木船,和自制的竹筏、木排从4月25日夜至28日*昏,分五个渡口将一万七千名将士已然渡过了金沙江,全部转战康藏地区。好在红*刚刚渡江,蒋介石的追兵未到。朱声达要带伤归队,这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空档。不想这该死的太阳烤得人疲惫之极,连续追赶部队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他实在困得不行,躺在路边的那棵冷杉树下沉沉睡去。就在他倒下去的一瞬间,蒋介石的追兵就到了。所幸滇*追到石鼓,只在江边看到了红*写下的大字标语:“来时接到宣威城,走时送到石鼓镇。费心,费心,请回。”面对对岸的红*,疲惫不堪的追兵无可奈何,加上无法克服康藏地区物质条件和高原地形、气候方面的困难,湘*为保存实力也不愿远追,全部怅然停下,改为防堵红*南返的部署。朱声达从当地山民口中辗转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只在浓重的绿荫下躺了约摸一袋烟的工夫,便又强打精神跺跺脚,背负着灼痛与燥热,一瘸一拐地沿着那条羊肠小道朝前追去。他只有一个信念: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赶上前方的红*,拼死也要跟着共产*走。这以后的情况渐渐不妙起来,他开始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魔*占据的地方,山峦、灌木、花草与他一起中了魔法,提在右手的铁锹越来越重,后来连手臂也像灌了铅。用左手接过铁锹,他想看一看到底出了什么故障,可右手怎么也弯不过来。不得已,他俯下身去,一阵从未有过的头晕袭了上来,继而一切变得暗淡、模糊、旋转起来,寒冷也越来越重,冷得人瑟瑟发抖。他想把衣服穿上,这才发现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已不属于他的大脑指挥了。朱声达绝望地叫了一声。在仰面向后倒的一瞬间,他终于从腹部那重新撕裂的伤口弄明白了,是这几天着急追赶部队的剧烈运动毁了他,但已经晚了,昏暗的天空和混沌的太阳破成碎片,纷纷扬扬地砸下来。他的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全身僵硬,连山风的喘息、野狼的嗥叫和猫头鹰的哀嚎也凝固在茫茫宇宙。……冥冥间他轻如飞羽,在黑暗中悬浮游荡。多么凝重而寒冷的黑暗啊!太阳呢?这世界没有太阳真是太可怕了,他拼命地游动着要寻找太阳。他大声呼唤着,声音无边无际地扩散开去,好久才听到浩瀚真空中传来缕缕回响。那声音吸引着他,他循着声响拼命地向前游去,游啊游啊,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把那把铁锹拿来!清晰了却是如此可怕。是谁在说话?那声音苍劲浑厚,十分熟悉,朱声达拼命地启动大脑思索……哦,他想起来了,那是贺胡子的声音,在他还是放牛伢的时候就曾经抚慰过他幼小心灵。年一个留有两撮大胡子的男人,名叫贺龙,说是要为穷人打天下,把他开辟的湘鄂西革命队伍根据地拓展到了江陵县张金河(年后划属潜江)一带,土地口乡先后成立了农民协会、妇女协会、少年先锋队等组织,随后又建立了属于劳苦大众的苏维埃*权,朱声达便积极投身革命洪流之中,次年春加入少先队,站岗放哨禁烟查路条,分田分地真开心。当年秋天,当张金河一带苏维埃*权遭受白狗子的摧残时,朱声达就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加了工农红*,被安排在九师二十五团勤务员。年3月加入共青团,同年6月转为中国共产**员。他跟随红二*团*长(后改编为第九师,任师长)段德昌在荆(州)、荆(门)、江(陵)、潜(江)、监(利)一带,攻打沙岗、三官殿、普济观、郝穴、汪家桥等地,转战潜江、沙洋、荆门等地,攻克新沟嘴、文家墩、龙王集。由于他精明能干,参战英勇,屡立战功,深得贺龙和段德昌的喜爱,很快被调入九师警卫排任段德昌警卫员。“段德昌?他不是反革命吗?”“当然不是。段德昌参加过南昌起义。大革命失败后,他成功地组织和领导了公安县年关暴动,点燃了荆江两岸的革命火炬,组织农民武装,开展游击战争。同年5月,他率领游击队渡江东下,初创了洪湖根据地的基础,并曾介绍国民**湖南独立第5师第1团团长彭德怀加入中国共产*。在鄂西游击中,他还和周逸群同志一道,首创‘敌来我飞、敌去我归、敌多则跑、敌少则搞’的游击战术,灵活机动地与敌人周旋,胜利粉碎了他们的无数次‘围剿’,是我们*难得的常胜将*!”“你胡说,他是苏区富农路线统治的典型代表。”“我是胡说,你是胡闹。你把所谓的‘肃反’作为最突出、最紧迫的任务,设置独立的肃反机构‘保卫局’,采取逼供、诱供、指名问供手段,随意将被审查对象逮捕或处决。我们的红色根据地被你搞光了,成千上万的共产*人都被你杀了,你是革命的功臣,还是革命的罪人?”谁?朱声达蓦然一惊,敢这样当面指责时任中央湘鄂西分局书记夏曦,他是贺龙,还是段德昌?对,只能是敢于直言,敢打硬仗的段德昌,夏曦因而怀恨在心,决意除之而后快。年4月下旬,夏曦通知段德昌到中央分局驻地金果坪开会,段德昌自知不妙,但仍镇定自若地赴会。果然段德昌一到,夏曦就以‘改组派’、‘逃跑主义’的罪名将其逮捕。朱声达知道,所谓“改组派”,指的是年蒋介石叛变革命后,国民*内部以文人为主新成立的所谓改组后的国民*。当时中共高层得到似是而非的“可靠消息”,说是有大批“改组派”混进共产*的队伍,企图瓦解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年后王明、夏曦等人便在中共内部肆意“肃反”扩大化,捕人杀人如麻,殃及无数无辜。段德昌虽然立下了‘给我四十条枪,三年内不恢复洪湖苏区,提头来见’的誓言,但被还是遭到了夏曦的拒绝。‘千锤万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临上刑场前,段德昌还将于谦的《石灰吟》一诗从容抄下,贴在羁押的石洞中,以抒发自己对*忠贞不渝的高尚情怀。可就在那年5月1日下午3时,夏曦还是向他举起了罪恶的屠刀,段德昌临死前提出子弹留着打敌人,用刀执行。执行者为了折磨段德昌,竟然选了一把钝刀将他砍死……精瘦精瘦的身子,套一件过大的红**装,腰扎一根*皮带,干瘦的鼻梁上,架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三七分头油光水亮,纹丝不乱,给人一种古板严肃、不苟言笑的感觉。这不就是不文不武、不伦不类的夏曦吗?说他是“武将”,他却根本不懂*事,偏爱独揽*权,把贺龙排挤到一边,刚愎自用瞎指挥;说他有“文才”,可他丝毫没有温良恭俭让的文人情怀和大度儒雅、悲天悯人的品德内涵。“*内有这样的败类,叫我们怎么还是这样爱着产*哪?”“他只是害群之马,我们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有问题而对整个共产*产生怀疑!”“来,帮帮忙,帮我把他体内的脓血给我挤出来。对,他是伤口消*不彻底,被绿脓球菌给感染了,咬咬牙多挤一点,包扎包扎就会好的。”有人在死命地挤压他的腹部,好像还在用铁锹的锋刃在切割的血管。怎么办?朱声达急了,可他急到最后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完了!他在心里作罢最后一声哀叹,永恒的黑暗便化成了虚无。他以为自己也随着黑暗消失了。……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朱声达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尽管周围仍是黑暗,但不再是酷冷难耐,像有一股暖流正融融地汇涌进来,那些被冻掉的四肢、躯干重又与头颅连接,复归于完整的身体,在慢慢地从僵硬麻木中复苏。就像是子夜在向黎明过渡,黑暗渐渐淡化,由黑变淡而灰,变得越来越明朗。曙光正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那是明丽灿烂的太阳喷薄而出的前奏。“啊啊……”朱声达兴奋得想大声喊叫。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两个男人的说话声:“嗳,他总算活过来了!段德昌师长在‘肃反’中遭诬陷被冤杀后,是*团长你把他调到师部通讯班转任班长。年8月后,又是你把他调入六师十八团,先后任副连长、连长。”“是呀,他朱伢子是一个合格的革命战士,随我先后参加湘鄂西革命据地第二至第四次反‘围剿’,先后转战湘鄂西、豫西南、陕南、川鄂边,我记得在湖南的一次战斗中,他还光荣地负过伤。”“是的,那次也是我主刀救下的他。”“这次恐怕也要麻烦你了。你是四师的卫生部长,责无旁贷,你要马上去找一副担架来,把他从大山草丛中抬出云,让他跟上我们的队伍。”“是!一定完成任务!”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急促而沉重地远去。四周复归于寂静,寂静中偶尔传来三两声鸟鸣。终于,朱声达挣脱了黑暗和死神的纠缠,生命的活力奇迹般地回到了他僵死的躯体上。费力睁开浮肿的双睑,灿烂的阳光于是涌进毫无遮挡的视网膜,如同一条无比温暖的大河向他泻来,那浑噩可怖的寒冷世界便彻底幻灭了。太阳,太阳……朱声达喃喃地念叨着,艰难地转动着头颅,睁大眼睛在寻觅什么。良久,他看到了一双深邃的饱含友爱的眸子,看到了那张充满英气的中年汉子的脸膛,还蓄有两撮可亲的大胡子,林子间隙射下的阳光映得它熠熠生辉,酷似一尊庄重而神圣的铜像,笼罩着一圈圈五彩缤纷的光环……“*团长!又是你救了我的小命……我这一辈子拼死也要跟着共产*走啊!”“朱伢子,你安心休息吧,我知道你是热爱共产*,热爱我们的红*的!”“有了*,有了红*,我朱伢子才有了依靠呀!”望着贺龙高大的身影,朱声达禁不住热泪盈眶。朱声达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仅贺龙就曾两次将他从*门关救出两次。除了这一次,上次是在他刚刚参加土地革命战争没多久。夏曦不顾*长贺龙的多次坚决反对,以杀“改组派”的名义,四次进行大规模“肃反”。九师师长段德昌遭诬陷在湖北巴东金果坪江家村被杀害,作为警卫员的朱声达受到株连,因此被强行关押,要他交代段德昌的所谓“罪行”。朱声达清楚地记得,那天上午10点多钟,夏曦指示“保卫局”将看押的他及段德昌的“同*”集合起来,准备处决。正在这时,贺龙*长与时任湘鄂西*委主席、红二**委的关向应来了。贺龙问:“集合他们干什么?”“保卫局”回答:“奉命处决!”贺龙又问:“他们犯了什么罪?”“保卫局”回答:“他们是‘改组派’”!贺龙非常严肃地反问:“你们说他们是‘改组派’,有什么依据?”接着,贺龙又手指朱声达说:“比如说这个朱伢子,穷苦人家出身,我到他们家乡闹革命的时候还在给地主放过牛,他能是‘改组派’吗?快将他们放了!”“保卫局”无以应答,朱声达逃过一劫。在红四师战友们的悉心照料下,朱声达很快伤愈,而后出任红二方面*总指挥部警卫连长。年秋,红*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地区会师。朱声达抵达陕北时,年龄虽然只有23岁,*龄也只有6年,但他随部队转战十多个省区,身经百战,已然锻造成一名骁勇善战的指战员。当年8月,红*被改编为国民革命*第八路*,贺龙的部属改编为八路*师,朱声达即任师警卫营营长。次年后调任师团二营营长,带兵直接与狂妄的日*短兵相接作战。在著名有*土岭战斗中,他和战友们一举击毙日*“名将之花”阿部规秀。年春,他光荣地当选为中共七大代表。年9月,时任陕西省*区副司令员的朱声达,被中央*委授予少将*衔,同时获三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END-

阿坝州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编/巴桑

副主编/王庆九

编辑/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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